5月23日  秋明

早上起床后，照例先趕路，到路邊飯店洗漱、吃飯。

車開出依希姆不遠，看到路邊有一個小伙子拖著一個拖箱向我們招手，顯然是要搭順風車，沒有猶豫停了下來。老馬現(xiàn)在已經(jīng)習慣在后邊坐，一般不到前邊，所以副駕駛座位是空的。我告訴小伙子，我們到秋明，他連連點頭說“嗒嗒嗒”。和那個法國小伙子不一樣，這個小伙子明顯是俄羅斯人，不是出來旅游的背包客，反倒像是一個出來打工的農(nóng)民工，身上穿的臟兮兮的，一身汗味。不管他是做什么的，我想他都會對他認識的人說，我今天搭了一個中國人的車，中國人真好。這就足夠了，我們是民間大使，我要用我的行動讓俄羅斯普通百姓知道，中國人是友善的，是愿意和俄羅斯人交朋友的。

也許我們到的早了一點，路邊飯店里邊正在打掃衛(wèi)生，還沒正式營業(yè)，客人都在外面等。趁這功夫，我和老馬去洗手間。洗手間在飯店后面，單獨一處小房子。左邊是男廁，右邊是女廁，中間一個小窗子，里面坐一個俄羅斯老太太。衛(wèi)生間是收費的，每人次10盧布。老馬交了20盧布，老太太指指左邊女廁所，讓老馬進去。老馬已經(jīng)是第二次進女廁所了，熟門熟路，沒猶豫，拉開門就鉆了進去。我進男廁所，但是門在里邊鎖的，拉不開，原來男廁有人，女廁空著，所以老太太讓老馬進女廁所。等了一會兒，男廁里邊的人出來了，我進去一看，雖然是單獨設(shè)的廁所，但是里邊非常干凈，空間很大，有一個洗面盆。

我正在洗臉呢，外面有人敲門，總不能刮一半臉出來吧？就沒理會。過了一會兒，敲門聲變大了，可能外面的人憋不住了，趕緊讓地方吧，開開門一看，敲門的不是別人，正是我們拉的那個搭車的小伙子。

我們下車的時候，他也下了車，我問他是不是另外打個車走？他一個勁的搖頭，看來是鐵定要坐我們這輛車。我把所有的門都鎖好，他站在外面抽煙等我們，不知怎么的，突然尿急，和我們爭廁所來了。

今天吃早飯的飯店很有特色，想很多歐洲人喜歡做的那樣，墻壁上裝飾著許多動物的頭部標本，梅花鹿鹿角纖細，顯得很溫順；馴鹿支著碩大的角，顯得非常威風。有一個動物頭黑黑大大的，張著血盆大嘴，老馬剛開始以為是熊頭，我說長著獠牙，不是熊，是野豬，老馬連連驚嘆，這么大的野豬，從沒見過！

我和老馬早就約好，這一趟去歐洲，AA制，一人花一天錢，每天記賬，到最后旅行結(jié)束時算總賬找平。昨天是老馬花錢，今天輪到我。語言不通，怕再鬧出昨天的笑話，我先看看其他客人吃什么，然后把服務(wù)員帶到餐桌前，指著一位客人正在吃的早餐，告訴她要兩份。一人兩小塊面包，三個煎雞蛋，一杯咖啡，一共152盧布。接著老馬把兩個暖水瓶和兩個茶杯都拿來找服務(wù)員加上開水，這152盧布花的真值。

繼續(xù)出發(fā)。那個俄羅斯小伙子看來是一個悶肚子人，一路上沒有話，也許昨晚干夜班，缺覺，上車就睡，還打呼嚕，一直睡到秋明，睡了300多公里。到了秋明，小伙子下車，說了一聲“斯巴希巴”表示感謝，又說了一聲“嗒思維達尼亞”，向我們擺擺手，拖著拖箱走了。